苍蓝

【佐鸣】囚禁一生1-5 by无名箭(出本预览)

阿颠leaf-:

09年的文,雷,高雷,严重ooc。


佐助特别暗黑,性格参考疾风传刚开场的时候。


因为太和谐被删掉了。重发一下。




01


 


在郊外离市区二十公里的一座荒山上,第五监狱的大门缓慢地如电影的慢镜头一样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穿着褪色牛仔服破运动鞋的人,默默地走了出来,在巨大的狱门下就像地洞里的一只老鼠。


回过头看看身后的大门,漩涡鸣人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回头的动作一般出监狱的人是不会做的,监狱里的人也有愚昧的信条,如果出狱的人回头看,那么就还会再回来。


“还会再回来吗?”鸣人摇摇头苦笑一下。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没有坐过牢的人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只是隔了一道铁门而已,外面的阳光真是耀眼得让人几乎眩晕。


自己已经在监狱里呆了五年,明明只是和外面隔了一道铁门而已,居然有一种从阴暗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感觉。脚上的鞋已经开口了,露出里面肮脏不堪的袜子,鸣人摸摸口袋,里面有一些钱,还是入狱前自己放到钱包里的,虽然不多但是可以买一些便宜的衣服吧。


入狱的这五年,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自己,也没有任何人给自己送过东西,除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鸣人连一个小包裹都没有。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还是有一些要好的朋友的,但是自己入狱后,就像是被流放到荒岛上与世隔绝了一般。


沿着盘旋公路,鸣人慢慢地往下走,这里是不会有公交车的,就连出租车也没有,即使有,鸣人也不想花那几个车钱。


过去五年了,外界的变化一定很大,自己口袋里的钱能不用尽量不要用,要走到市区怕是还要很长很长的一段路。现在是酷暑,太阳就像一个烧烤架,加上毫无遮拦的柏油马路,鸣人觉得自己就算被烤熟,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沿着公路走了好久,就在鸣人觉得眼前发花几乎要中暑的时候,前面路边不远处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如镜面一般的车身显示,车子是高档货,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车上下来,走到鸣人面前浅浅地一弯腰。


“少爷让我来接你了!”


鸣人昏昏沉沉的脑袋听到这句话明显地一僵,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但是几秒钟后又放松下来,只能苦涩地一笑,没有异议地坐进了车里。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鸣人长出了一口气,舔舔干涩的嘴唇:“有水吗?”


前面的司机递过一罐啤酒,鸣人有些无奈,自己一向不喜欢饮酒,但是不好再要求什么,自己实在渴得要命,就算是苦涩的啤酒也要打开喝一口。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致,鸣人有一种才出地狱又入油锅的感觉。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这个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人,居然还在第一时间来接自己。本以为从今往后自己可以过自由的生活,果然不过是一种奢望。


从坐上车的地方到监狱门口不过才两三公里的路,但是司机却偏偏要在山下等自己走下来,显然那个人喜欢以玩弄自己为乐的恶趣味还是没有变。


“我可不可以先回家?”鸣人问道。


尽管不太可能会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少爷吩咐要马上带你去他那里。”


机械的回答粉碎了鸣人小小的希望,鸣人苦笑一下,算了,本来就知道是多次一问。


车子轻微地摇晃,布满车厢里的冷气让鸣人得以放松,慢慢地闭上眼睛,他的思绪逐渐飘远。


 


02


 


他是孤儿,鸣人在懂事时就已经知道了,因为自己住的地方就叫孤儿院,是一个贫穷的福利机构,要靠富人的施舍才能勉强地存活下去。


这里的孩子大半都是有残疾的,所以才会被丢弃,像鸣人这样健全的孩子只占少数,所以他便在会走路时,就要帮助护工照料那些生活完全无法自理的孩子。


如果是有残疾的孩子还好一点,至少可以听得懂人们说的话,可以配合做一些事情,但是智障的孩子就要麻烦得多,这是严重考验人的耐心的活,不要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也承受不了太多。


但是鸣人却可以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长大,就像生命力极其旺盛的杂草,默默地拼命地向着有阳光的地方生长。


所以鸣人的头发如太阳般的金灿灿。


所以鸣人的眼睛如晴空一般的纯净。


这天的天气很好,鸣人已经7岁了,但是营养的跟不上使他的个头比同龄人要矮一些,他不得不踩在小凳子上踮着脚尖用瘦弱的手臂举着沉甸甸的洗好的床单往晾衣绳上搭去,明晃晃的阳光洒在鸣人的脸上,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在闪动着光。


突然脚下一摇晃,鸣人惊叫一声向后倒去,手里湿漉漉的床单散开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床单,鸣人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小小的但是铮亮的皮鞋。


顺着皮鞋往上看,深蓝色的短裤,洁白的衬衫,最上面是一张稚嫩的面孔,白净的皮肤,黑亮如星的眼睛和短短的柔顺的头发,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一看就是温室里的花朵。那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此时嘴角边还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以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鸣人。


一时间鸣人有点迷茫,但是看看边上倒翻的凳子,鸣人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


“喂,看你笨手笨脚的连站都站不稳。”那个小男孩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贼笑。


还不是你踢了我的凳子,鸣人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在潜意识里鸣人知道和这种人没道理可讲,抱起蹭脏的被单,鸣人转身要走。


“喂,我问你呢,你是不是白痴?”小男孩对着鸣人的背影喊道,“我听说,这里的小孩不是傻子就是残疾,你是白痴还是哑巴?”


鸣人听到后停下了脚步,后背变得僵硬,回过头冷眼看着那个男孩洋洋得意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没人告诉你什么是礼貌吗?”


说完,几乎是小跑着向水房走去。


狠狠地把手里的被单丢进水槽,鸣人用力揉搓着上面的灰道,他厌恶地看着雪白的床单,就像刚刚那个少年白净的脸。这里是孤儿院,经常有人来参观,院长是很欢迎的,因为参观后会有人捐出一些善款,这样这个几乎快崩塌的孤儿院就可以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但是总有人会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参观,也许大人是希望借此让自己的孩子对自己优越的生活心存感激,但是无一例外的,这些小孩总是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炫耀自己的富足,尽管都是爹妈给的,但是他们就是觉得自己有炫耀的本钱。


他们会带着藐视更多的是得意洋洋的态度看着这群已经被社会抛弃的孩子,对于那些有残疾的孩子更是指指点点大声地嘲笑,每当这时,院长都会带着苦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些家长的脸色,不敢对那些小孩过分的举动说些什么,而那些家长也带着冷漠的态度纵容自己的孩子去随便伤害这些无辜的小孩。


所以鸣人讨厌那些少爷小姐,他不得不在那些少爷小姐来的时候,躲到一边去,因为当每次听到他们可恶的笑声看着他们戏弄那些孤儿院的孩子,鸣人都有一种冲动,用自己瘦弱的拳头狠狠地砸破那些如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孔,尤其是看到那些智商低下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地对着那些人恶意的嘲弄,鸣人就会感到万分的痛苦,为了那些和自己一起生活如家人般的孩子。


但是,这只能是想想却是万万不能做的事情,鸣人懂得这个孤儿院生存得多么艰难,负担有多么重。这里是自己和那些孩子唯一的避风港,为了这可怜的一方天地,所以自己要忍,忍到自己痛得麻木为止。


被单在清澈的水流下变得洁白起来,鸣人摊开被单举到自己眼前,金色的阳光透过白布柔和得让人安心,鸣人对着阳光露出一个笑容。


任何人看到鸣人的笑容都会觉得很好看,尽管鸣人没有白皙的面容,只是一个又瘦又小的营养不良的孩子,但是一笑起来,他的眼睛就会发出光彩,让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甩甩手上的水珠,鸣人终于搭好了最后一件被单,风吹过来,一层层的洁白的床单,就像海浪一样摇摆着,空气中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味,鸣人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天空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白痴!傻笑什么?”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鸣人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回过头就看见刚刚那个少爷正抱着手臂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屑。


明明是个很好看的小孩,说话却这么恶毒,鸣人有些无奈,想想居然觉得可笑,忍不住一笑端起自己的凳子丢下那个孩子走了,那个小孩没动就这样看着鸣人走远。


中午要吃饭了,院长带着一群人来到饭厅看孩子们吃饭,鸣人系着小围裙帮阿姨打饭,今天因为有客人所以伙食要好一些,每人除了一碗白饭还有一碟青菜和一碗汤,汤里飘着几根肉丝,这已经是这里最高的伙食标准了。


鸣人埋头干活顾不上其他,那几个参观的人从面前走过看看孩子们手里拖着的餐盘只是点点头,面无表情。


鸣人挨个给孩子们打完饭,轮到自己时,锅里已经见底了,白饭还有,可是菜只剩下几根菜叶,剩下的都是菜汤了。其实鸣人可以给自己多留一些的,但是鸣人总是不自觉地给其他孩子打多一些,所以自己常常吃不饱,这里的阿姨都说鸣人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难怪你们个个都是白痴,原来你们是吃猪食长大的!”


饭勺停了一下,鸣人不抬头也知道是谁在说话,今天已经听到不止一次了,鸣人慢慢地抬起头用愤怒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手里微微发抖,真的想用勺子敲破对方的头,四周吃饭的孩子听到这句话看了看那个少年却没有什么反应,接着低头吃他们的饭,只有鸣人僵在那里直到旁边的阿姨将他拉开。


“鸣人。”阿姨小声地叫了鸣人的名字,有警告和祈求的味道,鸣人低下头将饭送到嘴里,连带着吞下一颗滑落的眼泪,鸣人打从心底里厌恶这个少年。


以前也有被其他孩子欺负的经验,但是这个少年似乎特别讨厌,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在鸣人眼前晃荡。


“快滚吧你!”鸣人用最低的声音对着少年的背影骂道。


快到傍晚了,院长把那些人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来今天的参观要结束了,想到那个讨厌鬼马上就要走了,鸣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哼着小曲收拾床铺。


“哎,白痴你叫什么名字?”


鸣人仰天长叹,你都要走了,还这么烦人,冲依着门口的人翻了一个白眼,鸣人没停下自己的动作。


“就算是白痴也有名字吧?”


等了半天没听到鸣人的回答,这是鸣人的消极抵抗。


过了好久才突然又有人说话了:“我叫佐助,宇智波佐助。”


鸣人一愣回过头门口已经空无一人,隐隐约约走廊上有跑步的声音,搞什么飞机啊?鸣人摇摇头,干嘛告诉我他的名字啊,我又不想知道。


“鸣人。”


收拾好东西鸣人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见一个阿姨对着自己招招手。


“有事吗?”


鸣人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阿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些躲闪的样子。


“院长找你,请你到他的办公室去一下。”


“哦。”简单地答应一声,鸣人来到院长那间办公室。


“坐下吧,鸣人。”院长慈爱地笑着,看着院长鸣人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孩子是最敏感的动物,隐隐约约鸣人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鸣人你今年已经7岁了吧?”


院长搓着手问了一个问题,鸣人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院长。


“其实,鸣人今天来参观的人,是宇智波集团的总裁和他的家人……”


宇智波?刚刚那个男孩说自己好像就叫宇智波什么,果然是个大少爷呢。


“是这样的,富岳先生看了院里的情况表示可以资助这里。”


听到这里鸣人没有高兴的心情,不安反而加重了,因为这不是会告诉他,需要他知道的事,所以,所以一定有什么……


“富岳先生看了你的情况很满意,他想收养你……”


果然不幸命中,鸣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双眼睛变得异常的亮。


“鸣人,如果富岳先生希望收养你,那么今后你可以有正常的家庭,有好的生活还可以接受高等教育,我们考虑了再三,觉得这对于你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院长鼓起勇气一鼓作气地把话说完,“你可以接受吗?”


鸣人抬起头看着办公桌后面的院长,院长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点点头鸣人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


“那你收拾一下,明天就会有人来接你。”匆匆结束对话,院长似乎很怕再和鸣人说下去,打铃叫一个阿姨带着鸣人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果然有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鸣人,鸣人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别人捐赠的衣服有些肥大,套在鸣人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似乎会被一阵风带走一样。


“鸣人,你多保重!”临上车前院长紧紧抱着鸣人,“对不起。”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在鸣人耳边说道。


鸣人感到脸颊边带着湿意。


 


03


 


坐在车子的后排座上,鸣人回过头看着越来越遥远的破旧的孤儿院,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自己回不去了,鸣人知道,尽管那里只是一个破旧的孤儿院,但是鸣人的心底还是有些痛楚,流着泪,鸣人一直趴在车窗上,直到看不到孤儿院的大门……


7岁了,这是鸣人第一次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之前鸣人对外面的世界的认知仅停留在从那台破旧的垃圾箱里捡来的信号极差的电视机上。


看着真实的林立的高楼,大街上漂亮的橱窗里色彩缤纷的装饰让鸣人短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睁大眼睛用纯净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外面,他的心情有些激动,真的很希望车子能停留一下,可以让自己多看几眼,但是黑色的轿车始终不断地前行着,渐渐离开了繁华的市中心,一直开到了郊区。


四周都是树木有些像森林公园,笔直的车道一直通往一座建筑物前才停下,下了车,鸣人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到了什么其他的福利机构。这么大的建筑物和“家”怎么也联系不上,漂亮的带着镂空花纹的大铁门,简直像童话里城堡的入口。


一个年纪稍大的伯伯来到鸣人面前:“我是这里的管家,你是鸣人吧,老爷在书房我带你去。”冷淡却又不失礼貌的话语,鸣人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只有低着头走在管家的身后。


管家带着鸣人来到一个大门前,比院长办公室的大门还要大,不知漂亮了多少倍,上面棕红色的皮子还镶着铜边,鸣人紧张地攥着自己肥大的衣角,有些神经质地哆嗦。他脑子里不停地想着一个问题,待会儿见了富岳先生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称呼他,又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就在鸣人脑子里七想八想一团混乱的时候,管家已经推开了那扇大门,里面四面的墙都是高大的红木书架,上面一排排都是精装的书籍,摆得满满当当,除此以外只有正中的一张宽大的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个人,正以一种严肃的目光看着走进来的鸣人。


“老爷,我把人带来了。”管家微微弯了下腰,这是鸣人第一次见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宇智波富岳,标准的国字脸,五官端正,身材魁梧,很有王者的风范,但是那个严厉的下垂的嘴角,连带拉出的皱纹就像用刀削过的痕迹,配上浓厚的眉毛使得面部显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无法亲近。


“带他去佐助那里就可以了。”富岳对着管家吩咐到,目光只是随意地扫了鸣人一眼,时间只够鸣人刚刚来得及看清楚面前的人就被带出了书房,没有交谈,没有询问,感觉就像送来了一件东西,随手可以摆放一样。


佐助,听到这个名字鸣人的心里抽搐了一下,对于那天的恶劣印象又像反胃一样涌了出来,无形中脚步开始变慢,渐渐地和管家拉开了一点距离,他恨不得脚下的路变得越来越长,但还是很快就到了一个大门前。


“少爷!”


管家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恶劣的回答:“没事滚远点!”


“我带鸣人来了。”就像没听到刚刚的恶语,管家自顾自地打开屋门,鸣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世界上真有童话里王子城堡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一间超华丽的儿童房,天蓝色的墙壁上有天使的图案,屋顶还挂着发出梦幻般色彩的水晶灯,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踩在上面就像草地般的松软,屋子里到处散放着大大小小的布偶和玩具,呼呼作响的小火车,满屋子乱跑的遥控赛车,陶瓷的音乐娃娃,靠近落地窗户边还摆放着一架高大的三角钢琴。


就在鸣人张着嘴巴震惊于眼前的情景时,管家已经离开了,佐助趴在一张垂直丝绦和红色幔帐的床上盯着鸣人,看到鸣人惊讶于自己的屋子有些得意,但是很快就不耐烦起来,居然无视屋里的主人,像个傻瓜一样对着自己的屋子流口水!


“喂,白痴!”鸣人的头上重重挨了一下,捂着头才看到砸中自己的是一个塑料娃娃,虽然不是很坚硬但还是很痛,“怎么没见过吗?你就像刚刚从猪圈里出来的一样,臭死了。”


佐助一边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向着鸣人走去,还夸张地捂着自己的鼻子。鸣人一下子垮下脸,心情又一次沉到低谷。


“我刚刚才洗过澡。”愤愤不平地对着佐助喊道,自己出门前,阿姨特意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猪天生就臭,洗多少次都一样。”佐助很满意地看着鸣人的脸变得青绿,优越感油然而生,“呐,吃东西吗?”


佐助说着从旁边的雪柜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巧克力举到鸣人眼前晃晃,佐助突然变得友好起来,鸣人有些吃惊,他怀疑地看着笑嘻嘻的佐助。


“你要不要?”佐助又晃了晃,看着闪着光的包装纸里面散发出甜甜的诱惑的味道,鸣人慢慢地有些犹豫地伸出手。


啪,鸣人的手指尖才刚刚触到巧克力,佐助一松手,巧克力就掉到面前,接着佐助一脚就踏上去用力碾碾,直到破损的锡纸里面踩出糖浆。


“吃吧!”


鸣人气得满脸通红,早知道佐助不安什么好心,不屑地扭过头去。


“喂,我叫你吃!”


突然佐助一把拉住鸣人的头发将鸣人拉倒在地,用力摁着鸣人的头对着地上踩得稀烂的糖果,瘦小的鸣人几乎没有反抗的力量。


鸣人撑着地板,咬着牙用尽全力抵抗,嘴巴在地上的糖果上擦来擦去,抹的嘴唇上到处都是乌黑,感到佐助的手指微微有些松劲了,鸣人突然一头撞了过去。


大概没料到鸣人会撞自己,佐助一下子被撞到地上,鸣人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用衣袖一抹自己的嘴,佐助仰头看着鸣人漆黑的嘴角,可恶地哈哈大笑起来。


推开那间豪华的房门,鸣人一头冲了出去,但是没跑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抬头看见,正是刚刚领自己来的管家,原来他一直在门口,好像知道自己会跑出来一样。


“你去哪?”用力地抓住鸣人的胳膊,管家面无表情地问道。


“放手,让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被捏得生疼的鸣人尖叫着,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从禁锢下逃脱出来。


“你哪也不能去,除非少爷不要你。”管家的话让鸣人吃惊万分。


“我,我去和富岳先生说。”


“没用的,你难道不明白你是老爷买来送给少爷的‘玩伴’吗?”


“什么?什么意思?”


鸣人呆呆地看着那个管家伯伯,毕竟只有7岁的鸣人对很多事情还是不明白。


“虽然名义上你是被老爷收养的,但是实际上你是属于少爷的。”管家见鸣人不再挣扎,微微地松开了一点劲,“老爷平时很忙,所以要找一个人陪少爷玩,会捐赠你们孤儿院也是因为少爷想要你。”


鸣人脸已经变得雪白,不可抑止地发起抖来。


“不管你乐意不乐意,这是事实。”


管家彻底地松开了鸣人的手,等着鸣人对自己哭闹或者哀求,但是出乎意料的,鸣人听到后反而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芒,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看透。


原来如此,鸣人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院长对自己躲躲闪闪,还有那含糊其辞的话,原来如此,大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所以才会在走的时候对自己说对不起。想通了,鸣人反而不再害怕,原来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自己一个人可以为孤儿院换来急需的捐款,真是太好了,这样院里的孩子就可以有饭吃有衣穿了,想到这鸣人觉得自己变得非常平静。


看到鸣人似乎接受了自己的话,连管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只要鸣人不再惹麻烦,管家也不会多说什么,这个少年不一样。


管家看着鸣人:“不要想着回你过去的地方,也不要想着逃跑,你不是第一个送来的小孩,以前老爷也送过其他小孩给少爷,但是少爷不喜欢,经常打骂,最后那些小孩都不知去向了,你是少爷挑的,所以他应该会对你好一些……”说到这连管家心里都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鸣人点点头,不知为什么,他感觉那些不知去向的孩子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怎么想,但是却已经在心底里认定了这样的事。


鸣人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算什么?下人都不算,只是一个活着的会喘气的巨大娃娃,没有人会理睬他,自己就像摆设,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只是为了给佐助“玩”。


佐助只比自己大了三个月,但是却高出一个头,力气也大得多,不需要很费力就可以制住自己的手脚。佐助大概对自己这个新玩具还带着新鲜感,所以走哪都带着,不过只要他觉得厌烦了,大概自己又会被送回孤儿院吧,鸣人想到这,就可以无休止地忍耐佐助对自己的虐待。


两个人吃饭也在一起,但是佐助是坐在那个精美华丽的大餐桌上,上面足可以让几十个人一起用餐,他总是吃西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点缀得赏心悦目,用餐时几个佣人在一边伺候,就差把饭送到佐助嘴里了。而鸣人吃饭则是在一个角落里,一张儿童餐桌,上面有一个托盘,里面有饭有菜还有一个水杯,量很丰富,菜也多到常常让鸣人吃不了,但是感觉真的像在桌子下喂猫一样,不过自己的个头比起猫来大一些就是了。


 


“好了。”送走了家庭医生,管家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的鸣人,鸣人瘦小的胳膊上打着石膏不哭不闹就像一个布娃娃。简直就是灾难,佐助居然心血来潮学习空手道,鸣人这个现成的活沙袋被佐助顺理成章地拿来用。


鸣人来这里差不多快一年了,可是一点也没长肉,还是一副又瘦又小的样子,虽然吃的比过去好多了,但是没有任何变化。


“笨死了。”佐助刚刚换下练功服,正从楼上下来,“我轻轻一扭胳膊就断了,真没用!”


好看的眉毛扭成一团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没有对刚刚扭断鸣人的手臂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喂,怎么样?”佐助走到鸣人眼前看到那个厚厚的石膏一脸寒霜。


“医生说要三个月才能好。”管家面无表情地说道。


“切。”听到这句话,佐助生气地一撇嘴,“简直就是白痴,一点用也没有。”说着抄起沙发坐垫砸在鸣人头上,“养你真是浪费粮食”。


鸣人躲也不躲,坐垫顺着头滑落下来,抬头看看佐助什么也没说。对于佐助,鸣人用的是最消极的方式,不理不睬,任打任骂。所以佐助看到总是怒火中烧,吃我的用我的,还无视我,你有资格摆架子吗?


今天也是佐助带鸣人到练功房,佐助很卖力地练习,还以为鸣人看到会很佩服自己,谁知一回头看到鸣人低头看着地板,压根没注意自己,佐助一生气就揪住鸣人当陪练,但是没学过空手道的鸣人哪里懂得应变的方法,佐助又是初学者,手底下没轻没重的,一个使力不当,咔嚓一声鸣人的左手骨折了。


当时鸣人倒在地上,佐助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到鸣人满脸冷汗面色苍白就傻了,还是辅导老师跑过来托住鸣人的手腕一叠连声地喊医生才明白自己把鸣人的手打折了。


鸣人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佐助站在他面前什么也看不出来。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对着自己生气了?佐助用力攥着自己的拳头,干嘛不像以前那些笨蛋一样对着自己哭着求饶啊?难道自己就是空气一样?对于鸣人对自己的无视,佐助越想越火大,扑过去压倒鸣人在沙发上举起拳头就要打。


“少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管家终于出手阻拦了,“你要是讨厌他,就和老爷说一下送他回孤儿院吧。”


听到孤儿院鸣人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好像变亮了,佐助眼尖的很快就发现了。


“别想,我还没玩够呢!”佐助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你滚出去!”


管家无可奈何只好往外走,临走以前看了看鸣人,大有你自己保重的意思。


“你想回那个狗窝是吧?”佐助看见鸣人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变得如死灰一样,气得抓起鸣人的头发,“别做梦了,你是我买来的,就是我的玩具!”


粗暴的动作压倒了鸣人受伤的胳膊,鸣人疼得一抽气,佐助气哼哼地看着鸣人,但是却不由自主地松了点劲避开了鸣人的断手。


“你给我赶快好起来,以后你就是我的陪练,我学一天空手道,你就得陪我练一天。”


“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下。”鸣人看着佐助说道。


既然怎么也不肯放过我,那我就想办法惹你讨厌就行了。


鸣人冷冷地笑起来:“你到时候可不要找人哭鼻子。”


“那你试试看啊,你这个白痴。”


佐助盯着鸣人的眼睛笑了起来,鸣人看他的眼光总是冷冷的,从来没有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鸣人的眼神,佐助就会觉得好像酷暑有一股冰水渗透自己焦躁的心里一样,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如果哪天你真有本事打倒我,我就送你回那个孤儿院去。”佐助冷笑着彻底松开了鸣人的头发。


“一言为定!”


鸣人坚定地看着佐助,脸上坚决的表情就像和佐助第一次见面时的神采。


丢下鸣人在沙发上,佐助走出来看到门口的管家:“晚餐吃什么?”


“啊?酱鸭。”管家有些吃惊,佐助以前对吃的从来没有要求。


“换一个,要排骨汤,给鸣人也准备一份,但是不许和他说是我要求的。”丢下管家佐助向花园走去。


他只是我养的狗,所以我要丢根骨头给他好让他听话,佐助对于自己刚刚的特殊关照给了自己一个心安理得的解释,抬头看看天,天气好像变好了,佐助自己也没发现他此时正在微笑。


 


04


 


佐助比鸣人占太多优势了,比鸣人高了一个头,也比鸣人有肌肉结实得多,开始几乎一拳就可以把鸣人打趴下,但是鸣人就像橡皮做得一样,越打越反弹。


“呸,没用的东西。”其实佐助自己都累得汗流浃背了,说起话来底气明显不足。


“还没完!”鸣人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一抹脸上的汗,又扑了上来。


他妈的,佐助在心里骂道,真的有些吃不消了,索性用尽全力对着鸣人一下,鸣人倒下去没起来看来有些晕了。


“空手道不是用来搏命的!”旁边的教练一进来就看到这种情景,都是屁大的孩子怎么就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自己一不在就失控。


“今天到此为止。”听到教练这么说佐助心里松了口气,其实早就不想和鸣人打下去了,本来佐助想练空手道只是随便玩玩,但是一想到自己说过要是鸣人赢了就送他回孤儿院,所以佐助凭着一口气也绝不会让鸣人赢过自己,不知不觉就认真起来了。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十分奇怪,连佐助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执着于什么,最初想要鸣人只是因为看到他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样子,所以总是刻意地想恶整他想看到他对自己求饶。


但是无论怎样,鸣人从没有开口求过自己,以前的那些小孩稍稍一欺负就会哇哇大哭,佐助对于那种懦弱低下的样子最为不屑,但是心底却很享受他们带来的优越感。但是鸣人不同,佐助第一次遇上这种小孩,虽然不哭不闹,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也不还口,但是鸣人一次也没求饶过,甚至连自己折断他的手也没在自己面前哭过。


佐助对此很是生气,总有一种挫败的感觉。一直以来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但是现在有个从贫民窟里冒出来的就像一只野猫一样的人站在他眼前,冰冷桀骜,无法驯服,却那么美丽,就像在黑暗中碰撞出的星火,弱小灿烂而耀目。


佐助就这样被吸引住了,想要抓住这种炙热却美丽的生物,却无法把他握到手心里,于是他变得越来越焦躁……


练空手道体力训练是很重要的,所以每天佐助都会晨跑,在自己住的别墅所在的山坡上。要说佐助还是很有毅力的这点鸣人也承认,无论刮风下雨佐助每天都在坚持,但是有一点也很麻烦,那就是鸣人也要陪着跑,用佐助的话就是凭什么我辛辛苦苦的锻炼你却可以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睡懒觉。


但是鸣人不在乎,其实他还蛮喜欢晨跑的,那个富丽堂皇的别墅鸣人不喜欢,呆在里面和坐牢一样。在山坡上慢跑,清晨的风凉凉的带着露水和青草的味道,鸣人喜欢那样跑到浑身大汗淋漓的感觉。两个人总是不说一句话一前一后地在公路上追逐,这时候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出人意料的融洽。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快三年了,有人对打加上两个人的那一点心思所以他们进步得都很快,从最初的白带,佐助换上了橙带,而鸣人是红带。


“佐助的进攻很有技巧,相对而言鸣人却老实得多,没有什么花招,所以目前来说会吃亏,但从长远来看,将来的基础会比佐助扎实。”


教练的话佐助听了只是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说什么都是废话,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相处得久了,鸣人也感觉到了其实佐助的任性,很大程度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寂寞,看似众星捧月的生活,其实佐助是很孤单的。


佐助和自己的父母几乎不见面,听说有一个哥哥,但是在国外读书,就算过年也不回来,家里除了管家也没有人会和他说话,大家总是小心翼翼地躲着他,而管家也不会和他做什么深入的交谈,软禁与放纵,所以佐助才会如此的扭曲。


佐助想和自己说话,想和自己交流,但是他已经不懂得怎么正确的和人沟通了,只是鸣人不想指正他。鸣人自己也是个孩子,虽然在孤儿院里待得久了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但是这种事也不是了解得很清楚,而且鸣人只想早早离开这里,所以并不想和佐助交朋友,也就不去管了。


今天像是又和鸣人赌气一样,佐助拼命地跑在鸣人前面,但是跑几步就会回过头来对着鸣人叫道:“喂,你是乌龟吗?慢吞吞的……”


恶言恶语的,鸣人知道佐助哪根筋又不对了所以也不骂回去。在鸣人快赶上来时,佐助一溜烟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幼稚的挑衅,毫无意义。


跑着跑着,鸣人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总是慢慢地跟在后面,这里是属于宇智波家的私有地,所以平时只有宇智波家的人和一些客人回来,但是现在是早上7点,一般不会有客人,而且那辆车他并不熟悉……


鸣人不由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张望。


“喂,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佐助一回头看见鸣人呆在原地没继续跑了于是又叫嚷起来。


突然鸣人掉转头全力向佐助冲来,赶上佐助一把拉住佐助的手:“快跑!”


鸣人从来没这么主动接近自己,所以佐助吃惊之余也没有反抗,由着鸣人拉着自己在路上拼命地向别墅方向跑去,与此同时,身后的那辆车突然加速,全力向两个孩子冲来。


就在车子快冲到两个小孩的跟前时,鸣人抱住佐助向旁边的树林里一冲,两个人几乎是摔进树丛中的,车子毫无减速就这样冲了过来,但是随即又倒了回去。


“什么人?”从来没见过这种事的佐助脸色都变了,“他们要干什么?”


“别吵!”鸣人一把捂着佐助的嘴,“赶紧往家里跑。”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山坡上跑去,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几个穿黑衣的人从刚刚的那辆车上下来朝两个人追来,透过树丛的阳光下,那几个人手里闪着光,鸣人的心脏咯噔一下,是枪?


想也没想,鸣人一把按下佐助的头,两个人猫腰钻进草丛里,这里是郊外又没有人会来,所以滋生的野草长得很是茂盛,藏住两个不大的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喂,你的手机呢?”趴在地上鸣人小声地问佐助。


“交给保镖了,没带着!”佐助有些懊恼,“那帮蠢材在干什么?这些人怎么进来的。”


鸣人看着山下的人,起码有五六个,总躲着不是办法,迟早会被搜出来的。


“你躲好,我去找人……”


“你想一个人逃走吧?”佐助一把掐住鸣人的手臂,恶狠狠的说,“别把我当傻瓜,要走一起走。”


鸣人无语地看着佐助,你是精过头了,没办法,鸣人拉着佐助的手两个人沿着草丛向山上的别墅摸去。一路上佐助死死地拉住鸣人的手,鸣人感到从佐助手里不住地传来一阵阵地战栗。因为恐惧,佐助一直在不停地发抖出汗,手心又冷又湿。鸣人心里暗暗吐气,这个大少爷真是外强中干。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鸣人一把拉住佐助趴在地上,拨开草丛从缝隙里往外看,前面的树丛里钻出一个人,佐助一看正是自己的保镖水木。


“喂,你们这些笨蛋都在干什么?”见到自己的保镖佐助变得神气起来了,鸣人一把没拉住佐助跳了出去,瞪着水木气势汹汹地喊道。


“唔,原来你在这啊,少爷,让我好找……”看到佐助水木露出一个笑容。


“说什么找我?有人……”


佐助还没说完鸣人突然一把拉住佐助:“快跑!”


“晚了!”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佐助的后背慢慢渗出血迹,缓缓地倒在地上。


“水木,为什么?你……”佐助被鸣人抱在怀里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不是我父亲的亲信吗?”


“亲信?呵呵呵……”水木冷笑着,“去你妈的亲信!”


笑脸一收水木面目狰狞地说道:“你老子把别人当成狗一样对待,用得着就叫过来,用不着就一脚踢开,我辛辛苦苦跟你们家几十年了,不过就是拿了些小钱救急,你父亲就把我发配来哄小孩……”说着走过来狠狠踢了佐助一脚,“本来老子当分会长当得好好的……”


“住手!”鸣人扑过来护住佐助。


“你滚一边去!”水木拉起鸣人一把搡到一旁,“这小鬼和他老子一个德行,你护着他干什么,贱骨头!”鸣人被他踢到一旁,水木转身掏出枪对着佐助,“要是杀了你,你老爸会是什么表情?我正想看看呢。”


“你……你放手。”被踢到一边的鸣人爬起来一把抱住水木的手臂死死不放。


“妈的,你放开……”水木用力挥动手臂想把鸣人甩开,鸣人瘦小的身体随着水木的动作上下摇晃,但是鸣人咬着牙就是不放开,“妈的,兔崽子!”


水木发起狠来,左手抓起一块石头对着鸣人的头部就是一下,鸣人脑袋一热,血染满了头发,不由地就松开了手。


“死吧!”气急败坏的水木掉过枪头对着鸣人。


一声枪响,水木举着枪,瞪大了眼睛缓缓地倒在地上后脑勺上冒出一股鲜血。


“少爷,你们没事吧?”身后几个人急匆匆地向两个昏倒在地的孩子跑来,最前面的就是管家。


“怎么样啊?”当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佐助和鸣人弄回别墅,鸣人已经醒了,可是佐助还在昏迷中,管家把鸣人丢给一个护士包扎,追问刚刚替佐助诊断完的医生。


“少爷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医生擦擦头上冒出的冷汗,将一颗刚刚从佐助身体里取出的子弹丢进弯盘,“我们血库里没有备用的血浆了”。


要输血!管家倒抽了一口凉气,佐助是非常少见的Rh阴性血,要想马上找到合适的血源几乎不可能,但是要是不马上输血那佐助……


管家惨白着脸回过头对着家人大喊道:“马上通知老爷,立刻给各大血库打电话紧急调用Rh阴性血!”


家里人顿时乱作一团,鸣人看看手忙脚乱的人群,沉默了一下走到管家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干什么?”管家不耐烦地把鸣人推到一边。


鸣人打了个趔趄,小声说:“我好像是Rh阴性血……”


“你说什么?”管家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以前学院体检的时候,阿姨说过我是Rh阴性血,是熊猫血,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也许可以……”鸣人说着挽起衣袖露出瘦瘦的手臂。


“这么小的孩子,不行吧?”医生为难地看着鸣人。


“不管了,试一下再说,少爷要紧。”管家握住鸣人的手,愧疚地低下头,“对不住你了,鸣人……”


 


05


 


睁开酸重的眼睛,鸣人第一眼就看见佐助的苦瓜脸,头昏昏沉沉的,失血过多让鸣人全身乏力,有些搞不清状况。


“啪!”脸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鸣人顿时有些清醒。


“醒了,白痴?”佐助跪在床上俯看着鸣人,脸色黑得就像锅底一样。


“啊,太好了!”鸣人淡淡一笑揉揉自己的脸说了一句。


“好?好什么好!”佐助跳了起来,“你是说你躺在这里好,还是说我受伤受的好?”大概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他又皱着眉捂住后背。


“你能这么大吼大叫的,看来是没事了。”鸣人闭上眼睛悠悠地说道。


从昏睡中醒来听到佐助的吼声鸣人又有些晕了,闭着眼睛没睁开。


佐助跪在鸣人床上,看着鸣人苍白的脸出奇的安静,过了好一会儿,时间长得让他以为鸣人已经睡着了,佐助低下头低声地说道:“白痴啊……你不会装作不知道吗?要是你没给我输血,以后不就没人欺负你了,你也可以回你的孤儿院去,你不是做梦都想回去吗?干嘛救我,你不是最讨厌我了……”


“我从来都没有希望你死掉。”鸣人闭着眼睛轻轻说道。


听到鸣人的话佐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没有讨厌你,至少现在没有。”


听了鸣人的话,佐助扑到鸣人身上紧紧搂着鸣人的脖子:“可是,我讨厌你,最讨厌了……”


佐助把头埋在鸣人脖子处,哇哇大哭起来。


鸣人没有说话,佐助哭个不停,两个人搂在一起,佐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鼻涕眼泪都糊到了鸣人身上。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哭了,以后我会保护你……”佐助抽抽搭搭地说道。


天之骄子的佐助居然会如此脆弱,这是鸣人从来没想过的,伸出无力的手,鸣人回抱住佐助的头,两个人就一直这样,直到佐助哭累了,两个人头靠着头熟睡过去。


为了救佐助的命,医生抽了鸣人大量的血,要不是最后血库里的血及时送到,鸣人大概也就一命呜呼了,本来鸣人的身体就不如佐助,所以到最后,反而是没受伤的鸣人修养了很长的时间。等两个孩子的身体康复了一些,宇智波富岳为他们两人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一来庆祝他们身体痊愈,二来也是为了给他们压惊,希望他们能早日忘记这件不愉快的事。


一大早,鸣人就被人叫了起来,一睁开眼,身旁放着好几个华丽的盒子,里面放着成套的礼服。佣人说是富岳先生吩咐的叫鸣人换上,白色的西服还有天蓝色的领结,正中别着一个象牙的扣子上面刻着花,鸣人穿好有些茫然地看着身上,富岳先生从来没有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他的衣服全是佐助不要的。


“换好啦!”佐助嚷嚷着就进来了,身上穿着和鸣人一模一样的一套礼服,不同的是佐助的领结上别着的是蓝宝石的扣子。


看到鸣人的样子佐助笑嘻嘻地说:“果然是人要衣装,你看上去也有个贵公子的样子了。”一把拉住鸣人的手,“走吧!”


“到哪里去?”鸣人被佐助拽着跑,今天佐助好像特别高兴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肯定喜欢!”佐助回过头来对着鸣人灿烂地一笑。


来到客厅,鸣人意外地发现有好几个熟悉的人影。


“院长,阿姨!”鸣人大叫着几乎是冲下楼来一头扑进院长的怀里。


“鸣人!”院长蹲下身子,激动地用发抖的手捧住鸣人的脸,“让我好好看看……”


周围孤儿院的阿姨们都围了过来,有些人还情不自禁地抹着眼泪。


“鸣人你长高了。”院长看了鸣人好一会儿欣慰地说道,用力搂着鸣人,“原谅我,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是……”


“不要紧,不要紧……”鸣人又哭又笑,一叠连声地喊道,“大家都好吗?阿姨好吗?院长好吗?还有孩子们都好吗?”


“好,大家都很好,富岳先生捐了很多的善款,而且表示今后会一直帮助我们福利院……”院长替鸣人抹去眼泪笑着说,同时也抹去自己眼角的一滴泪。


鸣人激动地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富岳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身旁跟着佐助,大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们两个人。


看着大厅里的人,富岳严肃地点点头,佐助跑下来拉住鸣人的手把他拽到自己的身旁和富岳站在一起。


“首先感谢各位今天的光临。”富岳低沉的嗓音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今天举行这个派对,首先是庆祝小儿的痊愈,接下来我正式宣布,我要收养鸣人做我的养子……”


鸣人吃了一惊,看着身旁佐助笑嘻嘻的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底下的人热烈地鼓掌来表达他们的喜悦,鸣人看到院长和孤儿院的阿姨尤其高兴的样子。


接下来就像做梦一样,富岳当着所有人的面签署了收养鸣人的法律文件,还有一份赞助孤儿院的长期协议,院长抱住鸣人开心地笑个不停。


“吶,高兴吗?”佐助看着鸣人问道。


“为什么要收养我?”鸣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不喜欢做我家的一份子?”佐助又拉下脸来,本以为鸣人会为自己的好运高兴,没想到鸣人却是一副迷迷糊糊看不出高兴的样子。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鸣人看着佐助。


“没关系,总之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你就是我的兄弟。”佐助用力握着鸣人的手像宣誓一样地说道。


家人,兄弟,鸣人听到这些词先是一愣,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荣华富贵什么的,鸣人想都没有想过,但是家人,却是鸣人一直梦寐以求的。


那天就像做梦一样,鸣人成了宇智波家的三少爷,不再是玩具或者下人,就连管家也开始对他恭敬起来。收养仪式结束后,有了水木的前车之鉴,富岳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苏黎世佐助的哥哥那里,在那里佐助和鸣人住在靠海的一栋别墅里,这里远没有宇智波本家那么豪华,但是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和新奇的事物,佐助和鸣人也没有上学,富岳配了好几个家庭教师给他们,帮助他们完成小学的课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佐助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有时候也会小小地欺负一下鸣人,但是只是介于玩闹的程度,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鸣人和佐助已经相处得十分习惯了,两个人的日子还算融洽,但是对于佐助的大哥宇智波鼬,鸣人却怎么也处不来。       


第一次见到鼬,鸣人就不由自主地一阵寒颤,这个人和佐助不同,沉稳少言寡语,但是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与富岳先生那种不同,这个人就像是对什么都不带感情的样子。


鼬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的黑西服,头发留得很长梳成马尾扎在脑后,很少笑几乎没什么表情,佐助倒好像蛮喜欢他的,一见面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只是他对佐助的回应也是淡淡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鼬与鸣人就算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没有过多的话,冷淡似乎刻意保持着距离。


除去这位生人勿近的大哥外,鸣人还是很喜欢这里的。苏黎世不仅仅是金融中心,更是艺术与知识的摇篮,数不清的美术馆,繁华的大街,还有教堂和森林,简直是童话一样的王国。鸣人觉得到处都是新鲜的事物,两个半大的孩子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每天都不够用,不停地到处跑,所有好看的地方,好玩的地方,他们都转过,鸣人和佐助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年,生活过得很快乐也很幸福。


上完了课,今天家庭教师让他们写观察日记,鸣人想到花房里去写一篇关于兰花的日记。花房里有很多名贵的花简直就像热带丛林,还有色彩斑斓的热带鹦鹉,看到鸣人就歪着脑袋眼睛咕噜噜地转个不停。


刚刚浇过水的花房带着一丝潮气,鸣人光顾着找花了,没留神脚底下一滩水,脚下一滑本能地随手一抓,啪的一声,一个琉璃的花盆被撞翻到地上。鸣人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盆弯腰去捡泥土里还没摔烂的花,一个阴影挡住了阳光,鸣人抬头就看见鼬一脸阴沉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那个……”鸣人小声地还没把话说完,鼬突然以伸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另一只手紧接着就是一耳光。


鼬的手掌又粗又大,一巴掌下去鸣人捂着耳朵倒在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响,一时间什么也没听到,眼前金星乱冒。


“哥哥!”听到动静的佐助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幕,连忙冲过去把鸣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干什么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


说话的是一个银发的青年,要不是一只眼睛上留有一道疤破了相,还算是一个英俊的人,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可是语气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地上的花,似乎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鸣人认得他,他叫旗木卡卡西,是鼬的秘书,这个家就属他来得最勤,见了谁都会打招呼,好像很随和的样子。


鼬没理这个人,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花,小心翼翼地把花捧了起来,用手绢包好根部就走。


“哎,等等嘛,我好容易来一趟,鼬你怎么这么冷淡……”


银发的青年追了出去,佐助白了他们俩的背影一眼,低头看着鸣人:“要不要紧?”鸣人现在好了一些,耳朵已经恢复听觉了,脸上火辣辣的一定肿起来了。佐助到花房的水管边弄湿手帕捂在鸣人脸上,“算你倒霉,那盆花是我哥以前的情人种的,你好死不死地偏偏把它打烂了。”


鸣人摇摇头捂着脸站了起来,佐助看到他的样子突然古怪地一笑:“要是你委屈,我带你去看一出戏。”


鸣人摇摇头表示没兴趣,但是佐助不由分说地拉住鸣人就往外走。


佐助拉着鸣人来到运动房,拉住鸣人的手用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示意鸣人安静,然后猫腰拉着鸣人来到里面躲在一个鞍马后面,鸣人看见刚刚的那个秘书卡卡西正和鼬纠缠在一起。


(这段太和谐。会被删。)


鸣人趁佐助看得入迷时,拉下他捂着自己嘴的手,慢慢地挪到门口,一出门就拼命地跑了起来,直到跑到离运动房最远处才停下来靠着墙喘气。


虽然鸣人已经15岁了,但是没有人教过他这种事,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幕他浑身不由地发热起来,但是又感到恐惧。喘了好久,鸣人抬头看见佐助正站在自己面前,嘴上还带着坏坏的笑容。


“他们经常这样干吗?”鸣人捂着胸口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我看到好几次了。”佐助无所谓地一耸肩。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鸣人看着佐助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游戏……”佐助看着鸣人悠悠地说道。


鸣人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觉得眼前的佐助和那个卡卡西的样子很像。


吃晚饭时,鸣人和鼬都很沉默,倒是卡卡西神采飞扬地东拉西扯说个不停,还殷勤地给鼬碗里夹菜,鼬目无表情地把那些菜都拨到佐助碗里,佐助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看上去特别无辜。鸣人一直低头扒饭,突然碗里多了一个鸡腿,抬头看见鼬正盯着他,两个人的目光撞上,鸣人心虚地连忙把头低下,鼬什么也没说回过头接着沉默地吃自己的晚饭。鸣人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食不知味的一餐。


吃完饭,鼬和卡卡西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关照了两个孩子几句就离开了,看完电视鸣人要回自己的房里却被佐助拽到他的屋子里让自己和他玩扑克。


天已经黑了,佐助的屋里只开了壁灯有些昏暗,鸣人和佐助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上,今天的佐助有些心不在焉,玩了两局就把扑克丢掉了。


“不玩了,没意思。”佐助嘴里喊着,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倒。


“那我回屋睡觉去了。”鸣人要下床却被佐助一把拉住,鸣人回过头看着佐助,佐助定定地看着鸣人突然一把抱住鸣人。


“那,我们来玩吧!”


“玩什么?”鸣人有些迷惑不解。


佐助压低声音在鸣人耳边低声说:“就是我哥和卡卡西玩的那个……”


鸣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把佐助往外推:“我不要!”


“你要不玩,我就去告诉我哥你偷看他和卡卡西的事。”佐助一把推倒鸣人,恶狠狠地说着,“这可不是一巴掌就可以完事的……”


“你,明明是你……”鸣人气急地喊道。


“那又怎样。”佐助压了下来热热的气喷到鸣人的脸上,“那是我亲哥,他能把我怎样?”低下头佐助软声说道,“我们试一试嘛,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鸣人知道佐助有多不讲理,咬着下嘴唇,他不明白那种“游戏”到底好不好,但是看着鼬和卡卡西好像又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只好说道:“可我不会。”


(和谐。。发了这一段会被删)


“可以了吧。”鸣人有些委屈地看着佐助,佐助躺在床上没有答话,还没有从刚刚的余悸里回过神。


跳下床,鸣人没等佐助回神,就逃出了佐助的房间。到浴室里漱干净嘴里,鸣人躺到被子里,不由自主地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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